不会飞的女超人:笑着玩转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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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雯手上的动作从未停止过。她一边熟练操作电脑,有节奏地在键盘上滴滴哒哒地输入,电脑屏幕不断从Whatapps界面和网页中反复切换,一边和我们微笑着聊天。

单阅读上面的文字,你是否会认为,主角蕙雯就是个在办公室坐着上班的普通上班族?

但其实35岁的苏蕙雯自12岁车祸起,几近全身瘫痪,躺在床上生活了20余年。她在家里做着社交媒体管理员(Social Media Executive)的工作,处理工作的速度完全不比四肢健全的人差。

行动不便人士的世界,难道就是黯淡无光的吗?这个“不会飞的女超人”,告诉了我们不一样的答案。

“很惨吗?还好吧!”

社会普遍上,仍把行动不便人士当成“弱势群体”,难免发出“同情”的眼神信号,但蕙雯却不认同这样就是“惨”。

按她的解读,行动不便人士只是社会上少数的群体,但“少数”并不代表就是弱势群体,他们只不过是生活上有些许障碍,需要辅助和协助而已。

“我们(行动不便人士)只是(社会里)小部分的人,而正常能走的人占据(社会)大部分,仅此而已。假设我去一个所有人都坐轮椅的俱乐部,那正常行走的人,在我们面前,他们是不是也变成奇怪的人了呢?”蕙雯的回答让人不禁开始深思,社会是否缺乏对他们内心需求的了解。

她从未抱怨上天为什么让她不能行走,她笑着说:“很惨吗?还好吧!”

原生家庭灌溉了她乐天派的根

由于无障碍设施的不足,所以不少残障人士会为了避免麻烦,尽量不出门,但蕙雯却没有因此受限。

她曾多次与家人出国旅游,偶尔也会在朋友的相约下出门喝茶聊天,完成了许多行动不便人士“避免”去做的事。

不难发现,很多时候,她的乐观,源自于家庭对她的灌溉。

蕙雯在家中排行老大,下有1弟2妹,但一家人在她出车祸以后,却依旧保持乐观。

弟弟苏伟权分享,姐姐发生事故时,他才10岁,反倒是车祸发生后,他和姐姐的关系更加紧密,因为那时他经常要陪着姐姐在楼下的房间睡觉,有时候两个人睡不着,就会聊起很多话题。

“我也是有问过她,发生这个事情的时候,你自己本身有什么感受?当时候她告诉我,她也没有想很多。”

“其实我们全家都是很正面一下,那件事,我们就说‘去解决,它也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遇到什么事情就去解决吧。比如说,我们出国上飞机,或是带着她出去一些活动,或做一些活动也好,她需要多一些帮忙,但我们也很自然的,没有很多负面的东西,就自然的这样去做。”

女超人有个“超人妈妈”

访问进行时,蕙雯的妈妈与妹妹也在家中,腼腆的两人并没有参与接受访问。但就算因为拍摄需求而一再劳烦她们的协助,俩人都始终挂着笑容。那样的笑容,即便旁人也能感染,那是发自内心的淡然以及平和的微笑,不是礼貌也不是客套。

事实上,相信能够一直影响这一家人如此乐观的,正是蕙雯妈妈的教育方式。

当蕙雯瘫痪在床时,妈妈只是淡淡地告诉她“你现在不能走了,但就很像电视机的电线一样断掉了,也可能会被修好,我们都不知道,倘若电线接驳回去了,你就可以走路,但那时候你就要重新学习走路。”

尽管,这断掉的“电线”(神经线受损)至今尚未被接上。

蕙雯妈妈却不会因为女儿不能行走,而完全不让她做事,反而会要求她独立完成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做到的事情。

“妈妈让我看到生活上各种东西都有不同面,很多事情都可以被解决,所以我可能也因为这样,让我觉得我在生活上(不便)的东西都可以被解决。”

家庭成员给予蕙雯的爱,让她从稚嫩的小幼苗一直健康成长为茁壮的大树,她从不曾害怕面对狂风暴雨,因为最亲密的家人总会陪伴在身边。

“我还没有完全接受我自己”

最近一段时间,她对自己“不能走路”这件事,有了新的感悟。她发现,以往自己只是接受了“不能走路”的客观事实,但并没有完全接纳瘫痪的身体。

蕙雯总会去想,因身体的限制,所以自己“不能去做什么事”,自身的局限在哪里。她不希望因为瘫痪,就让别人认为她做事不便,所以为了证明自己,她总会逞强去学习某项技能或去做某样事。

为了摒弃世俗的看法,或多或少造就了她好强、不服输的性格,她希望“能活得跟大家都一样”。

对自己要求过于完美,也让她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总会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但这就像一层又一层拷在她身上的枷锁,让她喘不过气。

“撑到我自己没有办法坚持的时候,我还是会撑下去”,蕙雯说。于是,她的身体状况开始失序,健康亮了红灯。

但蕙雯认为,其实这就和大部分不服输的女性一样,想要证明自己。

不完美又怎样?

不过在接触身心灵之后,她开始逐渐摆脱身上的枷锁。 

“如果我接受自己不能走路的话,我不需要去证明我自己,对吗?”她说。

经过朋友的开导,她突破了自己给自己设限的心理难关,变得更加注重内心感受,照顾自身的情绪。

如果累了,就让自己休息,她步入30岁后,开始与自己和解,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并坦然面对自己有做不到的事。她不再把自己变成提线木偶,强迫自己在舞台上表演。

“我现在不会需要通过别人来证明我、肯定我,我会自己肯定我自己。”

烦恼:新书生产中

“难道蕙雯就没有受挫的时候吗?”

当然有!蕙雯就正在苦恼——她的书难产中。

小叔让她无需把自己当成作家,只把写书当成写日记,所以一直和文字打交道的蕙雯在小叔的鼓励下,自去年开始写书。

但从未写过书的她,在草稿多次被驳回、重复修改后,自信心受到打击。这也让她一度陷入自我怀疑中,质疑自己是否不适合写书。甚至还因此停更了一直在经营的个人脸书专页——“不会飞的女超人”

身心疲惫的时候,一位朋友对她说:“没有一个人可以一次就拿到100分,这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是经过很多的失败后,才慢慢地累积成功。”

蕙雯开始思考,让自己适度地慢下来,接受挫败。

快快乐乐“玩一遭”

“不会飞的女超人”对未来充满憧憬,希望可以体验许多不一样的事物。

“我希望自己可以体验很多不一样的事,做很多不一样的事,我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玩一转(遭)的感觉。”

对待身边的事物,她总以“活在当下”来珍惜,包括爱情。与男友已经相恋多年的她,并不想以婚姻为束缚,两人都觉得结婚并非一段感情的“结果”。

昨天已过去,后悔没意义;未来还没到,担忧反而变耽误。蕙雯满脸笑容地说:“把你今天活好,只要今天活得开心、活满,你明天就会跟着越来越好。”

近年,她也参与Podcast“幸福号列车”,是其中一位参与制作,偶尔“亮声”的成员。该频道开启暖心疗愈的话题,引导听众展开身心灵探索的旅程。

展望未来,她希望自己能成为生命导师,通过身心灵疗愈方式,让更多的人和她一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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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于绯

亚洲电视新闻制作人兼新闻编辑。曾任国营电视台记者与网络电视新闻主播。爱听故事,喜欢故事,于是在媒体工作中捕捉大小故事,留下记录。

何秀葶

亚视东南亚之菜鸟实习记者一枚,现就读新纪元大学学院中文系。

杨智豪

杨智豪毕业于台湾朝阳科技大学传播艺术系,现为亚洲电视新闻摄影记者兼视频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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