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蒂铁腕扫毒杠上国际法院明年菲律宾总统大选还有他？

程怡静

2021年9月16日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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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蒂自2016年上任以来，⼀直以铁腕手段对付毒贩，扫毒行动中至少有数千名嫌犯被杀，被外界批评滥杀无辜。国际刑事法院（ICC）法官周三（16日）决定，授权调查菲律宾所谓“毒品战争”行动中的手法，而根据现有事实，有关做法不能视作合法的执法行动。

ICC前检察官本苏达今年较早前寻求ICC授权调查菲律宾政府的扫毒行动，认为经她初步调查后发现，有合理基础相信在杜特蒂上台后的2016年7月1日至2019年3月16日期间，国内的扫毒行动犯下了涉及谋杀的反人类罪行。

与此同时，杜特蒂的律师表示，总统不会配合ICC的调查，并强调ICC对菲律宾没有司法管辖权。

杜特蒂政府在国际刑事法庭2018年启动初步调查后，通知联合国菲律宾会退出ICC，到2019年3月正式退出。

宣布菲律宾会退出ICC时，杜特蒂曾为自己的扫毒运动辩护，称是为“合法地“针对当地的毒枭。

根据菲律宾政府声明，超过6,000名与毒品有关的嫌犯被杀，但人权组织表示，死亡人数要高得多，杜特蒂则否认纵容“法外处决”嫌犯。

实际上，杜特蒂自上任以来就一直有着“东方狂人总统”之称，口无遮拦、以暴制暴，已成了杜特蒂的鲜明特色。在他任内曾落实多项“铁血政策”，除了铁腕扫毒，他也曾诉诸暴力防疫，特别是去年疫情爆发初期铁腕下封城令，贫民衣食无著，愤而上街抗议，杜特蒂当时直接下令，授权军警“毙了麻烦制造者”。

今年6月他也对菲律宾疫情迟迟无法获得控制，而日渐感到不耐，并在一场电视演说中警告国民，若不乖乖接种疫苗，一律逮捕、滚出菲律宾。

虽然杜特蒂“铁血政策”一直饱受批评，但2016年上任以来，他仍拥有大批民意的支持。杜特蒂的任期将在明年6月届满，菲律宾宪法规定，总统任期6年，不得连任。不过，菲律宾执政党民主人民力量党（PDP-Laban Party）9月8日却提名杜特蒂为下届副总统候选人，而杜特蒂也接受党内提名。

杜特蒂的长期助手丶参议员克里斯托弗·吴（Christopher Bong Go）则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不过，他已经表态拒绝，表示自己将继续支持民主人民力量党，并请该党优先考虑其他对总统职位“感兴趣”的人选。有分析称，这代表杜特蒂的女儿萨拉（Sara Duterte）可能会参选总统。

另外，菲律宾前警察局长丶现任参议员辘逊（Panfilo Lacson）与同龄的索托（Vicente Sotto III）9月8日也宣布将组合参选菲律宾正副总统，副总统参选人索托是4届议员，过去曾是演员，也是一名音乐家。

目前可能出任总统的人选除了已经拒绝提名的克里斯托弗·吴、杜特蒂的女儿萨拉，以及小马可仕（Bongbong Marcos）等人也有可能参选。

多份民调显示，杜特蒂的女儿萨拉的支持度最高，其次为小马可仕，另外，高人气政治明星丶马尼拉市长莫雷诺（Isko Moreno）和曾为世界拳王的帕奎奥（Manny Pacquiao）紧追在后，克里斯多福．吴的支持度较为落后。

对于杜特蒂将在明年5月大选中竞选副总统，菲律宾大学政治学系助理教授安天浩（Enrico V. Gloria）就指出，这虽并未违宪，但违背了宪法精神，宛如“玩弄制度”，对民主而言是个坏消息，史前无例。

安天浩也说：“因为不能参选总统，就选副总统，让人质疑未来的总统若和杜特蒂同一阵线，会不会只是个跟随杜特蒂政策走的魁儡。”

政治大学东亚研究所教授杨昊也说，杜特蒂若当选副总统，就能延续其政治强人的气氛，“像是威权时期，重点是‘强人’本身，主要是影响力，因此重要性大于位置”。

另一名学者丶菲律宾大学政治系助理教授吴安平（Jan Robert R. Go）则认为，副总统虽然没有实权，但若总统死亡丶免职或辞职，副总统将继任总统职位，这也给了杜特蒂可能再次执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