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尼当网红容易吗?成功背后的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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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在迷人魅力的背后,在印尼想要崭露头角的网红,需付出何等的努力来换取他们翻倍增长的粉丝、追随者和代言机会?

在印尼雅加达高档社区的一家时髦的咖啡馆前,希法·奥莉亚·普特莉(Syifa Aulia Putri)摆姿势拍照,她穿着时髦的白色衬衫和青苔绿裙子,一只手放在臀部,笑得合不拢嘴。

在Instagram的另一篇帖子中,她坐在一堆护肤品后面,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这位22岁的社交媒体红人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制作有关大学生活的内容视频,在过去5年里,她在TikTok上吸引了11.5万名粉丝,在Instagram也有7,000名粉丝。

她还吸引了时尚和美容品牌的眼球,这些品牌都渴望让她在社交媒体上推广他们的产品,并聘请她为广告活动的模特或活动的主持人。

但即使是她的长期粉丝也只能看到她日常生活的一小部分。人们看不到的一个事实是,她必须平衡她网红的工作和她作为一家媒体公司成长专员(growth specialist)的主要工作。

一般情况下,当她下班回家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普特莉经常不得不熬夜,唯有这样她才可以制作社交媒体内容。

她告诉亚洲新闻台(CNA)说:“人们认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Instagram或TikTok上为一个短视频说几句话,然后我就得到了报酬… 这能有多难呢?”

“但每一个帖子背后都有一个漫长的创作过程。我必须想出一个构思,开发一个脚本,与客户反复讨论这个构思,拍摄视频并剪接它。同时,我必须通过回复评论和信息来吸引我的粉丝。”

希法·奥莉亚·普特莉表示,她经常不得不熬夜,唯有这样她才可以制作社交媒体内容。(图:普特莉Instagram)

对于像普特莉这样崭露头角的网红而言,生活可能格外艰难,他们开始有了收入,但还不足以辞掉他们的日常工作。

他们有时一天工作12个小时,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这些网红还必须注意自己言辞内容,因为他们的公司可能有严格的社交媒体政策。

在社交媒体上,他们必须保持开心和快乐的形象,无论他们的一天过得如何,或他们可能感到多么疲惫和压力。

偶尔,他们还得处理一些期限紧迫、要求离谱的棘手客户。有时,他们会遇到一些网络霸凌,这些“网络暴民”会留下非常恶劣和伤人的评论,让他们哭上好几天。

“这是人们没有看到的部分。我们也是人。我们有起有落。”

有利可图的事业

随着附带摄像功能的手机越来越便宜,越来越多人使用高速互联网,新社交媒体平台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印尼新一代网红数量正在上升。

来自艺人管理公司PositiVibe娱乐公司的经理莉迪亚(Lidia Nofiani)告诉CNA说:“如今,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内容创造者。”

“许多人想成为内容创造者,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此谋生。我曾经陪同我的一位艺人主持一场小学生网络研讨会。当被问及长大后想做什么时,一些人说,‘我想成为一名网红(YouTuber)’。”

与此同时,企业越来越意识到社交媒体网红的力量。这位艺人经理表示,在社交媒体上拥有一定粉丝的人也会获得代言合约。

莉迪亚公司目前与18位网红合作,她说:“即使是大品牌也不觉得他们需要一直雇佣社交媒体超级明星。”

她还补充,作为营销策略的一部分,品牌有时也会倾向与微型网红(micro influencer)(粉丝少于10万的人), 甚至奈米网红合作(Nano Influencer)(粉丝少于5,000人)合作。

“(企业)认为奈米网红更能与受众产生共鸣,他们的朋友更多地关注他们发布的内容。”

她表示,这是一项利润丰厚的生意,她管理的一些网红现在每月能从赞助、演讲和模特机会中赚到几千美元。

企业家阿拉曼达·尚蒂卡(Alamanda Shantika)是在线学习平台Binar Academy总裁,也是微型网红之一。

企业家阿拉曼达·尚蒂卡是在线学习平台Binar Academy总裁,也是微型网红之一。(图:尚蒂卡Instagram)

尚蒂卡在Instagram上可能只有3.9万名粉丝,但她作为科技企业家的影响力,以及印尼第一家独角兽企业GoJek的创始人之一,让她得以与李维斯(Levi))、三星(Samsung)和惠普(Hewlett Packard)等主要品牌达成赞助协议。

她告诉CNA说:“我知道我得到代言合同不是因为我有很多粉丝,而是因为他们把我看作一个公众人物。”

她补充,从2018年开始,有代言找上她,那是在她离开自己创办的公司GoJek两年后的事了。

尚蒂卡记得当时她徘徊在她念头的声音是“我不是模特。这不是我。”

“起初,这对我来说是一次尴尬的经历。我要拍一整天的照片。我不习惯拍照。”

“但它们成为了建立人脉的机会,在拍摄这些照片的过程中,我认识了其他的企业家。我认识了(一个品牌的)区域副总裁,这为我的公司Binar带来了一个商机。”

并非一切都是娱乐和游戏

但一个人要想成为成功的网红,需要付出很多努力,尤其是如果这个人还不是名人,或者在现实世界中没有广为人知的成就。

网红达纳·帕拉米塔(Dana Paramita)说:“人们认为成为网红很容易,他们只看到我们得到很多免费产品,有很多代言,但他们不知道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取得今天的成就。”

自2012年以来,帕拉米塔一直活跃在社交媒体上。在2016年,她找到一份电视台记者的工作,她定期发布做为一个记者的生活以及分享在媒体行业的事情,让她的Instagram事业开始起飞。

渐渐地,一些品牌开始接近她,提供免费产品以换取曝光率。

“当我在Instagram上有近10万名粉丝时,我获得我的第一份付费演出。这只是几十万印尼盾的一小笔费用,它甚至不到100万印尼盾(70美元),但我欣喜若狂。我(对自己说)‘哇,你能从中赚钱了?’”

但28岁的她说,这不仅仅是娱乐和游戏。“我必须与客户打交道,满足他们的许多期望。有时,他们会一遍又一遍地修改,才能让他们开心。”

帕拉米塔说,随着粉丝的增长,她在社交媒体上的一举一动,所分享的内容也成为了挑战。

“你必须以完美的自己出现,只要犯一个错误,我们就会被无情地欺负。”

帕拉米塔在2016年找到一份电视台记者的工作,她在Instagram上定期发布做为一个记者的生活以及分享在媒体行业的事情。(图:帕拉米塔Instagram)

2018年,帕拉米塔在采访一位知名官员时发布了一张自拍照,并开玩笑地写了一个轻浮的标题。这位官员的妻子在自己的社交媒体账户上痛斥了帕拉米塔,这对她而言是一个严重且巨大的错误。

随后,大批愤怒的评论者涌向帕拉米塔的Instagram账户,谩骂她。帕拉米塔被这些仇恨的评论和信息淹没了,她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关闭了自己的Instagram账户。她甚至被主编召见,要求作出解释。

“这真是一次令人震惊的经历。人们真的很生气。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教训,要明智地使用社交媒体,”

她补充,三个月后,仇恨的评论完全消失了,她又重新振作起来。

另一位网红特米拉萨里·邓迪(Temilasari Dwenty)经常分享她对写作和韩国流行文化的热情,她说,这些充满仇恨的评论有时会令人沮丧。

她表示:“要成为有影响力的人,你不仅要有创意和自己的商标。网红还必须对自己制作的所有内容负责,并准备好有一天可能会有人让你心碎,你必须在心理上做好准备。”

正面回馈比金钱更有价值

艺人经理莉迪亚说,重要的是通过社交媒体找到自己的声音,或者有一个使命来激励他人,而不是追随潮流和做跟风式挑战来追逐点赞和评论。

“只是制作低质量的内容来娱乐他人并没有什么害处,这也是有市场的,但通常能走到最后的网红是那些有话要说的人。”

普特莉的一些粉丝受到她内容的激发或影响,获得奖学金、面试成功,改变粉丝的大学生活;有很多讲师发邮件要求使用帕拉米塔的视频为教学教材,更有许多人因她而想成为记者。

也因如此,激励他们更有动力创作更好的内容,这对他们而言,比赚钱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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