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国会骚扰：人民不是永远都是对的？

美国多年来非常积极输出民主，把街头抗议反政府的行为，甚至是抗议者不管以什么理由袭击占领议会视为一种民主表现。2014年发生在台湾的“太阳花运动”学生占领国会及2019年香港反送中示威者短暂占领立法议会是其中两个例子。

据我所知，美国政府方面并没有批评这些侵袭行为破坏民主。

可是，2021年1月6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支持者侵袭美国国会大厦，拜登说此暴力事件破坏民主。特朗普支持者因为听信总统选举中对手欺诈的说法，而侵袭美国国会。

上周日，数以千计的巴西前总统博尔索纳罗的支持者闯入了国会、最高法院和总统府，警方发射催泪瓦斯驱散并逮捕了至少170人示威者。

巴西总统卢拉谴责这是一起“法西斯袭击”。美国总统拜登抨击此袭击“令人发指”。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说华府“谴责任何破坏巴西民主的努力”。

的确，民主需要以法治为基础。违法而不受惩罚，法律就不受尊重遵守，就容易变成暴民政治。在美国输出民主的词汇里，暴民政治以“人民力量”或者“权利”等包装而被合理化。

在很大程度上，美国政府或者说向世界其他国家推销民主的单位，相信美国公民的民主素养与对法律的尊重遵守—例如遵守军警等合法行使暴力的权力，是暴民政治（人民力量）不会在美国滋长的担保。

从这个角度来看，2021年发生的袭击美国国会事件，可谓是“出口转内销”。美国民众似乎对民主程序的公正透明、反映普罗大众意愿（2011年占领华尔街抗议少数人主宰美国是最明显的例子之一；特朗普能在2018年总统中选，他能引起低下层选民共鸣是个关键因素）累积多年的沮丧和愤怒的爆发。

我相信，因为美国民众的民主素养和法治精神，侵袭国会的事件重演的几率不高，但是美国要继续以旧的方式向外推销民主会有阻力。

换句话说，美国若期望以政府和国家领导人专制、侵犯人权和自由、违反民主等借口，来抨击或干预他国内政，推销民主会缺乏说服力。

参加上周日示威的巴西民众，认为卢拉不民主及暴力镇压示威活动。但因为两年前发生美国国会遭袭击的经历，拜登站在“欺压者”而不是人民的一边。示威的民众不是永远都是对的！

这是到目前为止美国输出民主的一个明显转变。这转变会是短暂的还是长久，并不明朗，但不怎么民主的中南美洲的领袖，打蛇随棍上与美国同调，不要在舆论上落后。

美国的南部邻居家墨西哥的总统奥布拉多发推文为卢拉打气。他说：“卢拉并不孤单，他得到了该国（巴西）、墨西哥、美洲大陆和世界的进步力量的支持”。

智利左派总统博里奇称骚乱是“对民主的懦弱和卑鄙的攻击”，哥伦比亚总统佩特罗发推文说“法西斯主义决定发动打击”，厄瓜多尔总统拉索谴责“对巴西民主制度的不尊重和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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