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视人参】埋首二手世界中寻宝 曾维雄从很会买到很会卖
曾维雄说:“做这门生意,其实也是在创造内容,很多时候同样的东西,别人卖不出,我们卖得出,是因为我们有在为物品创造故事。”二手店的经营耗时耗力,在大部分人眼里也不见光鲜,但当中有外人难以体会的乐趣。
“我以前很会买,现在很会卖。”45岁的曾维雄是二手店Artemis Space的创办人。拥有会计背景的他,在2014年因为当时行业的低潮,基于兴趣机缘巧合下转职做资源回收,而回收和二手店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进而在2018年开设了位于吉隆坡桑林壹广场(1 Shamelin Shopping Mall)的二手门店。

“这是人与人之间的生意,每个人卖出跟买进都有特定的原因和故事。” 曾维雄分享:“能从物品上大略读到原主人的人生,可以猜测他的性格、他喜欢什么,从他使用的物品上,能了解很多东西。”曾维雄会在特定情况下,上门整理及带走屋主不再需要的物品,而其他时候上门买卖的顾客也会让他吸收新的知识。

开价定价都是学问
“价格优化是一门学问,背后需要做很多功课。”他透露,书本、光碟和卡带属于爆款商品,“尤其卡带有很多学问,定价时,歌手、年份、发行地区、市场价格都是衡量标准;虽说二手商品的价格很大程度取决于买家,但买家不会把价格说出口。而我们一般会透過参考其他平台买进和卖出的价格等方式來定价。”许多原本不在行的领域,通过和顾客交谈、交易后逐渐熟悉了起来,日子有功,也就成了半个专家。
Artemis Space的面积相当大,店内的工作人员也不少,曾维雄指,如果没有大量人力,根本无法正常运作。从买货取货、清理、定价、拍照到上架、邮寄、送货,线上线下的工作程序冗长且繁杂,需要投入高度的劳力和精力,曾维雄坦言:“其实挺忙、挺辛苦的,我差不多一年工作364天。最近大部分成本都很高,为了渡过难关,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把营业时间拉长。”
人长大的过程中,总会有“空掉”的几年,
所谓空掉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全心投入在为生活打拼。
等到稳定了,就会想把以前沉迷的东西买回去,
未必是想收集,而是为了给心灵一点安抚。
许多人认为二手店很好赚,曾维雄指,毛利率确实高,净利率却不高,“人工、租金都是成本,以这两个月来说,只能说是持平。”但要说二手生意是否为他创造了想要的生活,他想了想,说:“经济层面,上上下下,但精神上,很是满足。”
跳脱审计工作,开启第二人生
如果说二手商品的买卖是在赋予物品第二生命,那转职可说是开启了曾维雄的第二人生。“一开始确实辛苦,当时连我妈都说:有冷气不要吹(当上班族)……”他说:“10年前可能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但现在你也看到,AI会取代很多工作,虽说之前是所谓体面的职业,但如果当时我没有持续成长,也许如今也会被社会淘汰。”
曾维雄指,交易所产生的数字让自己有满足感,“不只是钱,也包括社交平台上的足迹,统计这些,我觉得挺好玩的。”而另一方面,情感层面上的价值感也让他乐此不疲。有句话说,成长的过程,就是得到了一些、失去了一些,而访问中曾维雄有一段话令人颇有共鸣,他說:“人长大的过程中,总会有‘空掉’的几年,所谓‘空掉’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全心投入在为生活打拼。等到稳定了,就会想把以前沉迷的东西买回去,未必是想收集,而是为了给心灵一点安抚。”
改变消费观念,购买更为谨慎
逛二手店有时真不是有什么东西想买,而是身在里头,除了处处能发掘惊喜,也会不期然想起曾经的美好时光。“我有顾客真的是来寻宝的,一待9个小时,2天内就花了2千多令吉。”在这个时代,市面上的物品推陈出新,而曾经也很爱买的曾维雄在经营二手生意后,消费哲学有了很大的改变,他说:“不管处在哪个收入阶层,大部分人都是过度消费。现在的我,购买东西更谨慎,东西在家里的去留,也很快就能做出决定。”

访问的最后,曾维雄说,很多人会把二手店和环保、节约挂钩,“有些人会认为这个工作很神圣,很多时候是在没有赚钱的情况下维持,但其实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生意,没有那么伟大。”它或许真不是一件多伟大的事,但把一条不多人选择的路越走越宽,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勇敢。他笑说:“我以前最讨厌开会,现在完全不需要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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