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前员工指责 面子书是否起诉吹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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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美国社交媒体巨头面子书(Facebook)近期一周当机两次导致股价下跌之余,还面对前雇员的“穷追猛打”,并引发美国两党要求监管面子书的声浪。

面子书近期对举报人弗朗西丝·霍根(Frances Haugen)采取了更严厉的口吻,暗示在豪根公开了她在今年早些时候离职前复制的内部研究报告后,他们可能会考虑进行法律报复。

美联社报道,美国法律保护那些向政府披露潜在不当行为信息的举报人,但这种保护并不一定包括向媒体透露企业机密。

面子书需要权衡其中的利害得失。该公司若起诉豪根是否值得——将自己塑造成一只法律上的“哥斯拉”(Godzilla),踩死一个说自己只是在做正确事情的女人,而这也可能会阻遏其他可能说出“真相”的员工。

豪根本身还可能面临其他后果。身为“吹哨者”的举报人,往往会使自己面临职业受损的风险——其他公司可能不愿在未来聘请他们,以及在公众面前受到人身攻击。

面子书没有对美联社的电子邮件中的问题,作出回应。

1.豪根究竟做了什么?

豪根在离开公司前,秘密复制了大量的面子书内部文件,随后让她的律师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投诉,称面子书刻意隐瞒它对其平台负面影响的了解。

她表示,面子书的产品会伤害儿童、加剧分裂并削弱美国民主,而面子书的领导层知道如何让面子书和 Instagram 变得更安全,但他们并没有做出必要的改变。

豪根的律师约翰·泰伊(John Tye)表示,该团队将经过编辑的文件交给了国会,豪根周二(5日)在国会作证,还通知了加州的官员。此外,豪根还与《华尔街日报》分享了文件,她去年12月开始与该报交谈,导致今年9月中旬开始的一系列爆炸性报道。

2.面子书如何回应?

面子书表示,它被错误地描述了。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周二给员工写道:“我认为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认识现在公司被描的虚假形象”。

一些面子书高管开始用更严厉、近乎威胁性的语言来描述豪根的行为。

周四(7日)接受美联社采访时,面子书高管莫妮卡·比克特(Monika Bickert)反复提到豪根复制的文件是“偷来的”,她接受其他媒体采访时也使用过这个词。专门处理吹哨者案件的律师大卫·科拉平托(David Colapinto)说,这种语言具有威胁性。

无论如何,当被美联社问道面子书会否起诉或报复吹哨者时,比克特只说:“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一周前,面子书的全球安全主管安提戈内·戴维斯(Antigone Davis)在参议院作证时说,面子书“绝不会因为某人向国会发言而对其进行报复”,这意味着,面子书有可能因为豪根向《华尔街日报》提供文件,而对她采取行动。

面子书近日面对前员工的爆料可能采取行动,对她采取法律报复行动。(图:美联社)

3.豪根是否受到保护?

美国各种法律在州和联邦层面都为举报人或吹哨者提供保护。适用于豪根的联邦法律是《多德·弗兰克法案》(Dodd-Frank Act),这是2010年华尔街改革法;以及《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Sarbanes Oxley Act),这是2002年安然公司(Enron Corporation)倒闭和其他会计丑闻发生后制定的法律。

多德·弗兰克法案扩大了对举报人的保护,并授权证券交易委员会对威胁举报人的公司采取行动。专家说,雇员和前雇员都有保护措施。

当被问及她因向媒体泄密而面临的风险时,豪根的律师泰伊坚持认为,由于豪根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国会和州当局求助,她有权得到举报人的保护。泰伊认为,面子书的任何诉讼都是“无意义的”,而且面子书还没有与他联系。

4.如何处理豪根对媒体的泄密行为?

美国法院还没有测试过向媒体泄密,是否受到多德·弗兰克法案的保护,但专门处理吹哨者案件的律师科拉平托表示,美国劳工部长几十年前就确定,环境和核安全举报人与媒体的沟通受到保护。他认为,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的语言是以这些早期法规为蓝本的,豪根与记者的任何交流,都应该得到同样的保护。

从事举报人案件工作已有几十年历史的卡茨、马歇尔和班克斯事务所律师丽莎·班克斯(Lisa Banks)认为,面子书可以指控豪根违反了当初入行的保密协议,与媒体分享公司文件,泄露商业机密,或仅仅是发表面子书认为具有诽谤性的言论。她说:“像许多举报人一样,豪根非常勇敢,把自己置于个人和职业的风险之中,来揭露这些做法”。

豪根有效地利用对媒体的泄密,来提高对国会和政府监管机构的压力。科拉平托说,她的披露有一个公共利益的目的,如果面子书选择通过法律途径“寻求报复”,可能会使保密文件(None-dislosure agreement,NDA)的执行变得复杂。

豪根身为“吹哨者”的举报人,会使自己面临职业受损的风险,其他公司可能不愿在未来聘请她。(图:美联社)

5.面子书可能反击?

面子书可能希望将其隐晦的讯息,传达给其他员工或前员工让他们感到不安,因为他们可能会受到诱惑而说出来。班克斯说:“如果面子书追究豪根的责任,并不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在法律上有充分的理由,而是向其他可能的告密者发出一个信息——即他们打算硬碰硬。”

但她认为,对面子书来说,对豪根采取行动将是一场“灾难”。不管潜在的法律漏洞是什么,如果面子书对她提起法律诉讼,可能会让自己显得像个恶霸。

尼尔·盖特尼克(Neil Getnick)说:“脸书最不需要的就是通过扮演大坏蛋巨头公司的角色,来对付勇敢的个人举报者,从而激起政府当局和广大公众的愤怒。”他的公司Getnick and Getnick代表举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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