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地铁小丑袭击事件 揭露日本社会核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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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1日万圣节晚上8点左右,在一声措不及防的尖叫后,日本一名身穿小丑服装的男子服部恭太,在拥挤的东京京王线电车内纵火且挥刀刺向毫无防备的乘客们,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最终造成至少17人被砍伤,其中1人重伤。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事发后服部恭太并未逃离现场,反而是淡定地坐在车厢里抽烟等待警方的到来,不时还露出诡异的微笑,看着惊恐的乘客们逃命。 三名警察赶到后进入车厢逮捕凶徒,他也没有丝毫抗拒,对于犯案供认不讳。

这起事件震惊整个日本,大多数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服部恭太的小丑扮相,但这次袭击是否进一步地揭示了日本社会的核心问题?

日本一向给人社会安定的印象,比起伦敦或纽约,犯罪事件在这里并不常见,因此近期发生的地铁无差别伤人及纵火案,顿时敲响社会警钟。

许多通勤者开始担心乘坐地铁是否安全,令当局不得不向市民做出保证,正在采取一切措施确保人们安全。

媒体也都纷纷猜测,这起事件是否会掀起涟漪效应,令其他人模仿服部恭太的手法干案。

小丑男地铁干案是模仿犯罪?

根据《路透社》报道,服部恭太出生于福冈市,有网民发现,他原本是位阳光男孩,看起来与犯案当天的凶残形象截然相反。一名同学透露,服部恭太原本有一名稳定交往的女友,但随后女友提分手后选择嫁给别人,让他从此一蹶不振。服部在福冈市的前同事也指出,感情破裂后他变得行为古怪。

因工作和感情不顺,服部恭太约在今年6月筹划杀人计划,还借了高利贷入住东京的酒店,基本上每天都无所事事。在接受警察盘问调查时,服部恭太也毫无悔意,称“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没把人给杀死真可惜啊!”

关于作案动机,他指自己失去了工作,对现实感到厌恶,因而想完成一场屠杀,且想知道被判处死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事发当天是万圣节,电车上会有很多人,所以他选择在电车上干案。

根据原本的计划,服部想杀死至少两个人,因为他想要被判死刑。

他还声称崇拜电影《蝙蝠侠》里著名的反派人物“小丑”这个角色,并幻想像他一样“可以心平气和、毫无顾忌地杀人”,因此才特意装扮成“小丑”作案。

不少人因此下结论说,这是一场模仿犯罪。

然而,犯罪心理学家表示,服部恭太打扮成小丑在万圣节犯案,不单是为了模仿,而是想要引起人们对他的关注。

东京大学犯罪心理学家安之出口教授(Yasuyuki Deguchi )说,服部恭太是一个心灵扭曲的寻求关注者,通过在万圣夜装扮成小丑,他认为自己会更加突出。

“通过表现得像小丑并说他尊敬他,服部恭太可以得到人们更多的关注。我不认为他决定复制小丑是因为他看了这部电影。”

社会孤立是刑事犯罪最大原因之一

自从地铁无差别伤人事件发生以来,许多犯罪心理学家都都一致认为,那不是精神病患者会做的行为。

事实上,患有可识别精神障碍的人很少会发动大规模袭击,这些袭击绝大多数是由被社会排斥的人犯下。

筑波大学犯罪心理学家原田孝之教授(Takayuki Harada )就指出,社会孤立或缺乏社会联系是刑事犯罪的最大原因之一,因为这些人没有亲人、没有工作,也失去了和社会的连接方式。他们对社会感到失望,非常敌视社会,他们也有自杀倾向。

“他们想要把内心的苦闷宣泄到别人身上。”

施袭者往往有自杀倾向

日本10月底发生的这起地铁无差别伤人事件,其实也和 2008 年东京的另一宗事件相似。当时一名年轻男子驾驶一辆卡车,在人潮颇多的秋叶原电子区撞向一群购物者,然后持利器刺伤旁观者。

2008年的这名袭击者,来自一个精英家庭,他自小就受到非常大的压力,但他大学入学试失败,最后只好从事了一份较为卑微的工作。

在实施袭击之前,他已经企图自杀,并在网上发布消息,概述了他杀人的计划。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犯罪学家形容,这就像恐怖主义,但又不完全是恐怖主义。

“秋叶原袭击事件是大规模谋杀,这是一个普通人或弱者的行为,被欺负的人,往往会积累压力,他们有自杀的念头,特别想把自己的处境归咎于别人,所以他们开始出现让人陪葬的想法。“

这些犯罪案件和美国的大规模袭击有相似之处,但也有一些关键区别。

首先,日本有极其严格的枪支法律。其次,攻击性表现在日本是强烈的社会禁忌,这也是此类犯罪如此罕见的原因之一。

筑波大学的原田孝之教授说,指向内心的攻击,通常表现为自杀,但如果转换到外部,那将是他杀或其他攻击性行为。

他提到,日本以高自杀率闻名,但是侵略和其他类型的犯罪行为却非常低,这也代表了日本人习惯将侵略转化为内向。

根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的数据显示,2020年该国的自杀人数就高达20919人,主要原因是情绪不稳、不知如何与其他人相处,和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日本还安全吗?

然而近年来,日本引人瞩目的恶意杀人、伤人事件却越来越频繁,自八月以来,东京地铁已发生三起袭击事件。

心理学家点出,这可能是新冠疫情加剧了经济困难和社会孤立所致。他们还担心地铁小丑袭击,在获得媒体的广泛报道后,将掀起涟漪效应。

“过去当类似事件发生时,我们会看到模仿者陆续地出现,我认为媒体过于详尽报道罪案发生的过程,是一个问题。”

尽管担忧可以理解,但根据BBC报道,在过去的 50 年里,日本男性暴力行为急剧下降,显示东京仍然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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