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剧“去俄化”为俄乌冲突火上加油

1991年苏联解体，乌克兰宣布独立后就开始“去俄化”进程，以摆脱莫斯科数百年统治所留下的各种遗产。

这些遗产，当然不只是共产主义，还有更加深厚丰富的语言、文化、历史以及族群交融等人文地理元素。这些元素在构成俄罗斯族群特色有重大和长远的作用。

俄罗斯去年2月底对乌克兰展开的“特别军事行动”，自然地理–也就是俄罗斯与欧洲其他国家的无法改变的地缘因素，是个关键。但是，人文地理因素，也是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借口。

俄罗斯总统普京2月22日在莫斯科卢日尼基体育场举行的爱国主义音乐会上讲话的几个重点，说明了这一点。

他说，俄罗斯在乌克兰是为俄罗斯”历史领土”而战，并指责乌克兰策划了向乌克兰境内讲俄语的人展开“种族灭绝”。

因为乌克兰是个名副其实的主权国家，所谓“历史领土”是想象的，但想象却可以发挥不可忽视的凝集力量。

自2014年来，乌克兰就开始轰炸乌克兰东部顿巴斯的俄语族群聚居的地区，他们之中有不少是人在乌克兰，心却在俄罗斯。乌克兰寻求加入北约以及对顿巴斯地区亲俄武装的血腥镇压，这为普京的“历史领土”提供了依据。

去年2月展开的“特别军事行动”只不过是早在2014年发生的俄乌冲突的“升级版”。

另外，根据《防止及惩治灭绝种族罪公约》，种族灭绝指的是蓄意全部或局部消灭某一民族、人种、种族或宗教团体。”

对此公约的批评很多，其中一个是种族灭绝定义狭隘，局限于对人所采取直接行为，排除了对维系人们生息的环境或者他们的文化独特性的行为。此外，要滴水不漏地证明种族灭绝行为的意图是异常的困难。

诸如美国、加拿大和荷兰等国家可以指控中国政府对维吾尔族的对待构成种族灭绝，那普京对乌克兰的指控有什么稀奇的？这些都是指控，要证明似乎不可能，但要是能够让特定群体产生受害者情绪，就达到了指控的目的。

拆纪念碑、下架俄书

乌克兰在俄罗斯展开“特别军事行动”后，加剧“去俄化”进程，拆除纪念碑，重新命名数百条街道，以纪念自己国家的艺术家、诗人、军人、独立领袖等等，还将图书馆内大约1900万本苏联时期的乌克兰文书籍与以俄文撰写的书籍下架。

与前苏联的其他国家一样，乌克兰也面对俄罗斯影响过大，从语言、政治到文化的问题。这些取得独立的国家，难免需要尝试国家认同的过渡，但可以温和的方式展开。

即便如此，这不是短期能够做到，在长期也未必完成的过渡，因此，乌克兰可能受到西方的鼓动，选择在这个时候加剧“去俄化”进程，不就加强了俄罗斯对乌的“特别军事行动”的正当性–也就是乌克兰政府蓄意破坏乌克兰俄语族群的文化独特性吗？

美国总统拜登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一周年前夕，发表了一场旨在团结盟友的讲话，口气强硬，宣称俄罗斯永远不会赢得俄乌战争。一些媒体还突出拜登在演讲中10次提到普京。这难免让人联想到小布什当时对伊拉克总统萨达姆的“穷追猛打”，除之而后快。

但是，拜登宣称俄罗斯永远不会赢得俄乌战争，等于说不让普京赢得这场战争，只不过暴露了美国总统对战争（或者像普京的“特别军事行动”）成因的肤浅认识。

就俄罗斯和乌克兰而言，因为两国存在自然与人文地理的复杂因素，再加上西方的利益考量，把乌克兰当作棋子，普京不当政，并不意味着俄乌冲突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