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oo风暴】“不想让大牙只有一个人” 郭源元指控黑人性侵未遂

【#MeToo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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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台湾掀起#MeToo运动,艺人“阿源”郭源元在“大牙”周宜霈于6月26日指控“黑人”陈建州性骚扰后,郭6月28日晚上也站出来指控陈亦曾险些性侵自己。

对此郭指“不是因为证据都已经消失,而是不想让周独自面对,而且自己的演艺圈自己救。”

值得一提的是,陈建州与妻子范玮琪28日发声明表示,对大牙提出民事诉讼,要求赔偿新台币1千万元,以维护自身名誉。

中央社报导,两人表示大牙在面子书刊登贴文内容纯属不实,已涉违法侵害当事人名誉及人格权甚巨。基于“恶意造谣零容忍”之立场,他们今天已向台湾台北地方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要求大牙赔偿新台币1千万,并要求在脸书刊登道歉启事,以恢复当事人名誉。

两人也承诺,这起诉讼取得的赔偿金额,将全数捐出予妇女保护、犯罪被害人保护等社会公益慈善团体。最后他们提醒社会大众及媒体,对未经合理查证之网路不实讯息贸然转发,将造成当事人名誉侵害,亦必须负担侵权行为之损害赔偿责任。

针对此民事诉讼,大牙透过经纪人回应:“再次感受到当年窒息的压力,但是这次我会勇敢,法院见。”

以下为郭源元面子书全文:

第一次是发生在他松烟的办公室,黑人说有一些衣服品牌的东西想送我,希望我能在日常生活中穿搭拍照,露出在社群,我满心感谢。

而在这次碰面之前,我们的联系也都只有很偶尔的讯息对谈,讯息内容除了出现过一两次的“传自拍照给黑人哥看看呀”让我感到疑惑外,其他内容也都保持着一定的礼貌与距离。

当时爱妻形象与新闻漫天飞,尤其那时正值范范怀孕的时候,再加上我与黑人认识是因为love life,以至于当我收到“传自拍照给黑人哥看看呀”这样让我感到疑惑的讯息时,我以为只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圣人大爱”的那种亲切。

当天办公室里只有我跟他,我正盯着墙上裱挂起来的几件球衣,等待黑人去取要送给我的商品。身高将近一百七,体重五十五公斤,觉得自己总是很大只的我,被突然从后面环抱起来,双脚离地。

黑人从后面环抱起我,转身坐上他的办公椅,我想逃离,他加强力道将我按在他的腿上,然后,他对我说他要亲亲。

我愣住,也许是因为不知所措,我傻笑,并挣扎着要起身,黑人再继续加强力道按住我,就这样反覆。

“你先亲我一下,你先亲我一下。”黑人不断这样说,我的恐惧已经爬满全身,但我还是傻笑,与继续要起身的挣扎。

当下的我为了赶紧离开那样僵持且可怕的状况,我竟然亲了他脸颊一下,他松开我,说好啦这些是要送给你的,然后起身去提那几袋衣服。我接过衣服,还不忘说谢谢黑人哥,然后坐电梯下楼出公司,然后跟平常一样,走去捷运站,坐捷运回家。

其实整段路程我千头万绪,什么都想过一遍,又什么都没想明白,我感觉到自己烂兮兮的。

刚刚那是什么?刚刚有什么整人镜头吗?不是爱妻魔人吗?范范要生baby了不是吗?我太大惊小怪了吗?我太大惊小怪了吧?

很多脑中的疑问跟不确定感,在后来黑人断断续续传来的若无其事的讯息、工作上的关心,以及我自己生活中其他的琐事里不了了之。

直到第二次。

第一次事情之后,我再也没有跟黑人见过面,第二次的发生,起因是黑人不断讯息说要送我衣服及鞋子,我不断推拖说谢谢黑人哥不用了,但还是碍于他无数次的坚持,以及想到未来可能还要在工作上见到的状况下,我最后答应在路边领取。

那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最安全的方式了。

在公开的大马路边,不是在某个特定的私人空间,而且拿一下就离开,不用长时间相处停留。

结果是他从对向要回转到我这个方向的时候,突然把车停在大十字路口中间,从驾驶座上把副驾的车门打开,对着我大喊上来!上来!

当时车道上所有被挡住的车群开始按喇叭,在那样的状况下,我没有思考的时间,我让自己被赶鸭子上架,慌忙的上车了。

我上车后黑人说他没带到要给我的物品,要载我去工作室拿,我虽然感到厌烦害怕,但觉得自己没有选择。一路上黑人像亲切的大哥哥,关心我的工作与日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而我只想赶快领取结束后回家。

车子进入一个社区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我仍旧觉得我们要去的是某个办公室或工作室,在要从停车场进入电梯上楼时,黑人先按了楼层,人退出来,对着我说你先上去。

现在想起来,是因为不想被电梯监视器留下一起上楼的画面吧?

一直到门开了之后,我才惊觉我到的地方是一个“家”。

我在意识到这点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黑人说坐一下啊,然后去倒饮料,我说我等下还有事,得赶快回家。黑人说好啊,要我先喝个饮料,喝了他再去拿要给我的鞋子。

饮料来了,是威士忌,竟然是威士忌。

黑人若无其事地说,我必须先喝完他才要去拿东西。我吓疯了,我怎么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处境。当时我只想赶快离开,实在不愿意再拖拖拉拉了,所以我喝了一大口,黑人笑得非常开心,然后他起身,往房子深处去取东西。

坐立难安,实在坐立难安,我环顾四周,所以我大概记得当时所在环境的格局。没过多久,他提了两袋东西从某个房间出来,我因为可以回家了感到开心,说了谢谢黑人哥,然后起身要去穿鞋子。我余光看到他把东西放靠墙,我才要转身想说怎么了,他整个人压上来环抱住我。

一切很快,我被很轻易地抓抱起来,往房子深处去,我的视野因为整个人被抓抱起来,变得很高。

我挣扎,很惊慌,黑人很开心,像一切只是在玩闹,他把我抓抱进一间房间,然后丢上床,我在跳逃着爬起来的时候,听到他说“喔这张床不可以。”

我脑中闪过对那句话的理解是,“这是他与范范的主卧室”,然后我又被很轻易地抓抱起来,到另一个房间,抛到另一张床上。

过程中我不断挣扎,奋力挣扎,他轻松抓抱起我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像棉花一样轻。我一直说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或大声或小声的讲,头脑非常混乱。因为黑人笑的很开心,我脑海里“这是正在开玩笑吗?”与“我要被奸杀了!”的疑惑与恐惧,在脑海里不断交错。

抓抱挣扎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他的下体,非常恶心。然后我记忆里,看出去的视野非常模糊,我才想起我那时候已经在哭了。

那样又躲又逃,再被抓抱起来的过程,前后可能不到三分钟吧,像老爷追丫鬟,丫鬟躲老爷的愚蠢场面,在我开始放声大哭后停止。

我放声大哭几秒之后黑人像是突然醒来,变成原本大家印象中的样子,“好啦好啦我带你回家。”他变得有礼又温柔。

下楼的时候他一样先按了电梯楼层,要我先下去。我记得我从“被放过”的当下,虽然仍旧非常惊恐,但心里更多的,竟然是满怀感激的情绪。

“太好了,我可以回家了,太好了,他让我回家。”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后来我仍会收到黑人的讯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我也会回覆黑人传来的讯息,说谢谢黑人哥的关心。

一切若无其事。

在我心里,唯有让一切看起来若无其事,那些“真正的事”,就可以也成为若无其事。

事实是我做得很好,随着时间推进,人生路上迎面而来的各种经历,让我的内在力量不断茁壮,这件事在我心里造成的痛苦已经变得很小很小,可以说是不存在了。

所以后来黑人偶尔回覆我的限时动态,我也都礼貌回覆谢谢黑人哥,我还在2019年的时候参加过黑人主持的节目。那是我们2015发生事情之后的第一次面对面,当时的我也没有感到任何不自在。然后在他讯息我说我出的写真书好漂亮喔,我也请我当时的公司寄了一本公关书给他。

一切如常,生活继续,我很自在又明亮的活着。

很抱歉能做为证据的讯息,在我后来换手机的时候全部消失了。

讯息的消失,对我来说其实有一种不必再回顾的轻松感,如今如果要说整件事里让我想起,仍会感到痛苦的部分,那就是我对自己的愤怒。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所谓的“聪明人”,没能在第一次松烟办公室事件发生之后,尽好保护自己的责任,还让第二次事情发生,这让我对自己感到非常愤恨与失望。

尤其是每每回想起来,其实我能“完美作为”的回应及时间点明明很多很多,我竟然还让第二次事情发生。这样的我,我难以接受,这样的我,让我想起来非常痛苦。

这也是为什么,第二次的事情我从来没跟任何一位朋友说过。

在这次metoo运动里,我有幸看见一篇网友分享的周志建治疗师,书写了关于面对危机反应的文章。内容提到人在遇到性骚扰、性侵害,或是任何危机的状况时,除了“战”与“逃”的反应,更存在着“僵”与“讨好”。

那篇文章帮助了我很多。

身而为人,在面对各种不同的危险状况里皆会有不同的反应,“僵”或“讨好”不代表被害人的反应是不积极作为,也不代表“僵”或“讨好”是一种侵犯默许。

那篇文章让我理解了事件发生的当下,渴望能完美作为,但却只有呆住,甚至有“讨好”作为的我。

我们都希望坏人踢到铁板,我们都不想成为那块铁板。

不为什么,毕竟当时安抚自己好久好久,在得以平静过日子的现在,要再主动说出来,除了得再让自己难受一次,还得迎接势必会如浪打来的媒体报导、茶余饭后,及充满恶与无知的质疑与检讨。

当那块铁板太不容易了,当那块铁板太痛苦了,

当那块铁板的每一位,让人钦佩、心疼、敬佩。

大牙,辛苦你了。

我对黑人陈建州已经不存在原谅或不原谅的心情,因为这件事在我心里很早以前就过了,剩下的是我跟我的事。

然而,现在决定说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不想让大牙只有一个人。

黑人回应了

对此,黑人透过经纪人表示:“针对莫须有的指控,我们不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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