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斗战神》到《黑神话:悟空》 冯骥的3A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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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腾讯游戏《斗战神》的主策划到自己独立门户开创中国首款3A游戏《黑神话:悟空》,冯骥如同孙悟空般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克服种种的挑战或考验,最终带着《黑神话:悟空》火出游戏圈,并将中国文化输出海外,让全球游戏玩家体验一把中国神话的魅力。

2005年冯骥入职腾讯游戏任职游戏策划,以今何在的小说《悟空传》为背景蓝本,创造出《斗战神》,收获99.7%激活率及90%用户满意度,创下中国游戏行业新高。游戏剧情的黑暗深刻,自研引擎带来的真实打击感,还有数千万打造的CG(computer graphics),在中国游戏圈中迅速爆红,然而这一款近乎完美的游戏作品,却因无需玩家氪金而收入平平。于是腾讯不顾冯骥的反对,开始加入大量氪金道具,整个游戏也开始变得逼肝逼氪。《斗战神》自此跌落神坛,成为一款“垃圾游戏”。

心怀不满的冯骥,于2007年发表万字长文《谁谋杀了我们的游戏》,控诉游戏厂商只把玩家当作敛财的对象,一心只想着如何让玩家一直沉迷、如何让玩家吐出更多的人民币、如何让玩家拉帮结伙、如何让玩家互相仇视、如何实现隐性的现金赌博和金币交易,扼杀策划者的创意,开发出连自己员工都不愿意玩的游戏,成为一心只向“钱”看的吸血鬼,贪婪地吸取玩家们的金钱。

《斗战神》因逼肝逼氪跌落神坛,成为一款“垃圾游戏”,冯骥通过宣传片宣泄自己的委屈,在该片中他因为辜负了玩家的期望,被玩家殴打至鼻青脸肿,还被泡面扣头,遭遇惨不忍睹。(图:互联网)

随着《斗战神》的衰落,身为主策划的冯骥成为众矢之的,满腹委屈的他还自嘲地将游戏玩家的愤怒与不满拍成影片,该片的内容为2014年春节前,20多个玩家堵在腾讯大楼门口找冯骥讨要说法。甚至还有人找到了冯骥住的小区围追堵截。迫不得已之下,冯骥逃离腾讯,躲到深圳某个工厂避难。工厂里没水,于是冯骥只能用毛巾擦着回南天的墙壁,收集一点水来。然而就算如此,他最终还是被玩家发现了,几个玩家边质问冯骥边抽他耳光,还把泡面扣在他的头上,然后扬长而去。

《黑神话:悟空》背后的灵魂人物美术负责人杨奇与制作人冯骥,两人相识于腾讯,后来一同离职,共同成立了游戏科学。(制图:亚视新闻)

离开腾讯开创游戏科学

在该影片发布不久后,冯骥带着《斗战神》项目组的6位核心成员离开腾讯游戏,2014年6月创办了游戏科学公司。虽然在腾讯游戏中经历了重大的打击,但也结识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尤其是美术负责人杨奇,如果两人不是在腾讯游戏中相识,也就创造不出爆红的《黑神话:悟空》。

为了尽快攒钱,游戏科学成立仅一年,就推出了东方幻想题材动作卡牌游戏《百将行》,网易游戏负责发行,这款换皮游戏帮游戏科学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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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赤潮》上线,由英雄互娱负责发行。这也是苹果CEO蒂姆·库克访华时公开体验的第一款中国国产游戏。也正是《赤潮》的发行,将游戏科学带到了资本的舞台,踏上了另一条取经路。

8月20日,中国首款3A游戏《黑神话:悟空》正式上线,从立项启动到上线,游戏科学共花了7年时间。(制图:亚视新闻)

游戏科学7年磨一剑

2018年杨奇与冯骥决定放手一搏不要再等,在冯骥入行的第13年、游戏科学创办的第4年,《黑神话:悟空》正式立项启动,游戏科学首先面对的难关就是招人困难,于是在2020年8月20日公布首段实机演示视频。作为招人视频之余,顺带提高项目知名度,团队当时觉得视频播放量有50万就很棒了,结果获得超过100倍的播放量。宣传片播放量当天破千万,至今已超过5000万,成为哔哩哔哩播放量最高的游戏宣传片。这个游戏以中国四大名著《西游记》为背景,号称要成为中国多年来第一款3A大作,在宣传片发布的那一刻便点燃了玩家的热情。

一句话迅速在玩家口中流传:“我在埃及当刺客,在异世界当猎魔人、当猎龙者、当骑士,什么都当了。现在我终于看到一丝希望,我能回自己国家(中国)的异世界当猴哥。”

往后每年8月20日,游戏科学都会发布新一版宣传片,向玩家展示进度。2023年《黑神话:悟空》获得科隆游戏展最佳视觉效果奖。2024年6月,《黑神话:悟空》预购一开启,便以超过120万份的全球销售量登顶各大游戏平台的销量排行榜。 终于到了2024年8月20日,玩家们苦等多年的《黑神话:悟空》游戏正式发售。

根据Steam公布的热销数据显示,《黑神话:悟空》在8月6日至8月13日的一周内,已登顶该平台中国区销量第一。另据中国国游销量榜数据,从开始预购到7月13日,该游戏的销量达到120万,销售额近4亿元。(图:互联网)

带领中国传统文化出海

对于《黑神话:悟空》空前的成功,冯骥曾在接受新华社记者张扬的专访时说道:“当你想做一个能打动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它大概率应该能打动跟你相似的人。”

冯骥表示,也许他只是承载了大家对这个国家(中国),对这个民族朴素的热爱,“我们只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很幸运地承载了大家的期待。”

《黑神话:悟空》被誉为中国国风游戏,带领中国传统文化出海,冯骥对此表示,“国风的标签不是免死金牌,或者你就可以低品质,我认为应该有更大的责任感,应该如履薄冰,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想想如何把它和世界上最好的产品的品质结合起来。”

“好的文化产品,它应该是先自然地打动了本地的民众,和创作者更相似的文化族群,如果它的品质足够高,持续的时间足够长,它就会自然地辐射到所谓的海外。”

游戏科学推出首款3A游戏即大获成功,但这只不过是故事的开端,正如《黑神话:悟空》一样,孙悟空抵达灵山成功取经后,故事才正要开始,也如冯骥所说的“最后让你痛苦的不是远处的高山,而是无穷无尽的沙子,如果你要走到那座高山,就得忍受这样的过程。”前路漫漫,只有不忘初心,方能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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