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国新娘”求救 疑被拐至中国沦生育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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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马来西亚、泰国、越南、台湾、香港、等地的许多民众被诱骗到柬埔寨成为“猪仔”,成为国际瞩目的人口贩运课题。

然而,多年来,有许多柬埔寨妇女被拐骗到中国,遭中国人蛇当作“外籍新娘”卖给当地光棍,成为生育机器,求助无门。幸运者或许能够通过社交媒体和网站求助,得以逃脱炼狱;但更多人长期受困异乡,生不如死。

香港《南华早报》就此课题深入调查和访问2名受害者,将她们被拐骗到中国的遭遇娓娓道出,同时发出求救信息,希望能获得有关当局正视和关注,将其他受害者从炼狱深渊中救出。


一胎政策导致男女失衡

中国过去的一胎化政策加上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导致男女比例严重失衡。一胎化政策在1979年至2015年间实施,研究人员估计,有3000万到4000万本该出生的中国女性“失踪”。

如今,许多中国男子因找不到对象,或是出不起水涨船高的聘金,于是以低价向仲介“买”柬埔寨妻子。

“全球反跨国组织性犯罪机构”(Global Initiative Against Transnational Organised Crime)披露,许多被迫嫁给中国“丈夫”的外国新娘会遭到虐打和强暴,拒嫁或生不出儿子的妇女还会被多次转卖。

该机构指称,柬埔寨妇女遭拐卖到中国的情况已出现多年,2016年出现增势,到了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受害者甚至倍增,皆因许多柬国工厂倒闭,失业妇女大增,因此更多人容易被高薪诱骗到国外赚钱。

被迫结婚

据新闻报道,去年1月至9月,300多名被拐卖到中国的柬埔寨妇女被遣返,她们大多是被迫结婚的受害者。

根据柬埔寨非营利组织劳工和人权联盟中心的数据指出,2020年中国“仲介”收取外国新娘的费用最多为2.5万美元。

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后,柬国女性受害者倍增。(示意图:pexels)

阿素(Suk)—— 被诱骗那年,她才17岁

今年22岁的阿素(Suk),在2018年,正值17岁的青春年华,被诱骗到中国被迫下嫁给一名中国男子。当时,家中经济支柱的哥哥意外身亡,而阿素在服饰工厂的月薪仅140美元,她听信了同事指到中国工作可获得1000美元月薪的“糖衣”谎言,于是从金边飞往越南,然后被仲介用巴士载到中国境内。


起初,阿素以为自己要去工厂打工,却被安排坐上一辆摩托车,抵达一处山区后,被迫下嫁给一名男子,她的护照还被“公公”立刻没收。

自此,阿素开始构思逃跑计划,渴望自由的阿素,希望能有一日再见到家人。


在阿素多次恳求下,“丈夫”同意给她手机。她想尽办法学会翻墙,然后上面子书传讯息给母亲求救,也在社交媒体上发文声称自己被迫嫁给中国男人。

“他们说,假如我不嫁,就会被卖入妓院。”

2019年10月,母亲前往金边向柬埔寨内政部投诉,但无下文。

之后,阿素两度尝试逃跑未果。第一次,她想去找在面子书认识的另一名柬国同胞妇女,但途中却遭婆家的人拦截;第二次她到当地警局求援,但婆家的人也马上赶到,与警察交涉后把她带走,期间她曾大喊求助,但“他们把门关上,不让别人看到”。

阿素被带回夫家后,已无处求救,最后干脆在面子书发文求助,获得柬国当局注意。几天后,中国当地警方就来到夫家。

直到2020年12月,她和多名同胞妇女才一起被送回金边,她们已算是比较幸运的例子了。

昆茜(Kunthea)—— 她身边的同胞女子一个个被卖掉

有2名年幼孩子的单亲妈妈昆茜,在2020年与首任丈夫离婚,之后又因疫情导致她已是微薄的薪水被减半。她在玩具工厂每天工作12小时,每月仅挣120美元,勉强维持家庭生计。

因此,当2020年10月,工厂同事称在中国同样工作每月可赚1100美元时,她立即表示愿意前往。

数日后,她与十多名同胞妇女被“仲介”送上巴士,自金边经越南进入中国。入境后,她们被分成四人一组搭计程车载走。中国人蛇以办SIM卡为由收走她们的身份证件和手机,之后只还给她们没有SIM卡的手机,证件已遭没收。

在最初的3到4天里,她们被锁在一个房间内,之后被困在房间内无处可去,因为她们没身份证,担心被警方抓走。


直到几个月后,昆茜才被送往一处回收工厂做清洗瓶罐的工作,三个月的收入有1100美元。期间,她身边的同胞女子一个个被卖掉。

2021年8月,昆茜也被卖给江西省一名秃头男子,男方声称付给“婚姻仲介”2000美元。


由于知道身边同胞朋友因不服从被暴力虐待和转卖的遭遇,为免被殴打,昆茜同意嫁给对方。

挂念着两个孩子的昆茜,担心自己被迫留在中国一辈子。一周后,她就到当地警局报案,但警方却劝她跟“丈夫”回家,并威胁她若不从,可能就要坐牢一年,但却说不清她犯了什么罪。

坚决不从的昆茜被关押在警局地下室,幸亏她前往警局途中曾与在家乡的哥哥联络,并提供“丈夫”家的地址,哥哥随即到柬埔寨副总理韶肯(Sar Kheng)的面子书留言求助,引起柬埔寨警方重视,去年11月,昆茜终于被遣返回国,与家人团聚。

中国乡区常见拐卖新娘

“全球反跨国组织性犯罪机构”工委帝豪(Thi Hoang,译音)表示,阿素与昆茜向中国警方求助后的遭遇,反映了中国警方对待相关案件的态度。

中国警方只把相关案件视为家暴案处理,而非人口贩运犯罪,某些柬国受害者甚至会被中国警方以逾期逗留、无合法居留证和身份证明,扣留3个月甚至1年,尤其是偏乡地区尤其严重,当地的警察一直不承认拐卖妇女是犯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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