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开始打压社媒言论自由？

法国日前逮捕了社交媒体Telegram首席执行员杜罗夫（Pavel Durov）后，该平台发布声明表示它遵守欧盟法律，也遵守与其它社交媒体相同的标准审核。该平台坚称，指控一个平台或者其老板滥用其平台是荒谬的。

杜罗夫星期三（8月28日）被提控。巴黎检察官贝库（Laure Beccuau）在一份声明中提到杜罗夫涉及有组织犯罪的指控，包括共谋管理在线平台接受非法交易，以及允许其平台散布儿童性剥削材料。

欧盟有《数码服务法令》，目的是防范在线传播非法、有害活动及虚假消息。社媒的首席执行员需要为其平台内容而被提空是非常罕见的。这类审讯非常耗时，结果会如何没有人说得准。

不过，全世界都在注意这起事件是不容否认的，而这当中涉及的其中一个根本命题亦值得关注。这命题就是媒体包括社交媒体能不能享有绝对的言论自由？从杜罗夫案例所衍生的问题是：西方民主社会有没有开始打压言论自由，特别是社交媒体的言论自由。

让有关命题变得更复杂的是社交媒体本身不是内容创建者，也就是不雇用人员提供内容，其老板因此不能与传统媒体的“出版人”相提并论。

美国的《1996年信息规范法》（1996 Information Decency Act，也有译成“信息端正法”）被称为“科技巨头的免责盾牌”不是没有理由的。根据这法令的第230条款，除了不适用于执行美国的联邦刑法、知识产权法、电子通信隐私法等法律外，互联网服务的运营商不应被视为出版商，也就是不需为使用其服务的第三方言论承担法律责任。

换句话说，内容发布者而不是平台本身需为其言论及其它内容承担责任。例如，该法令阐明对信息空间中的儿童能接触的到的色情和淫秽内容有所限制，向未成年人士传播色情信息的人得承担刑事责任。

这说明了，相对而言，美国在言论自由（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对言论自由的保障）的理念下对数码服务的监管比欧洲来得宽松。虚假信息在互联网世界泛滥成灾，要进一步立法监管这类内容的呼声时有所闻，但还不成气候。因此，美国密切关注欧洲在管制社交媒体的进展，希望从中借鉴。

从一个角度来看，法国提控杜罗夫不只考验法国，更考验欧盟如何执行监管社交媒体的法律。

此外，社交媒体的功能不局限于“社交”并不是什么新闻。这其实也是其它媒体都具备的多重功能。从杜罗夫所面对的其中一些控状（接受非法交易）来判断，明显的不只是涉及言论自由那么简单。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闻。各国政府尤其是西方政府现在面对的问题是要如何在言论自由与执法之间取得平衡（非民主政府则几乎没有这样的忧虑），但社交媒体因为本身是全球化平台，看来现有的技术在审核来自全球用户发布的内容仍然存有难以克服的缺陷。

Telegram经常被西方政府批评缺乏内容审核也被视为最不负责任的社交媒体。报导指出，Telegram总共只有50名员工左右，而面子书的母公司Meta的安全团队就雇用了4万人。

这一方面说明了Telegram比面子书还崇尚“言论自由”，但是另外一面却说明了要改善网络安全与审核内容需要投入大量的财力物力，但未必就能收到预期效果。

科技公司作为私营公司，不能不考虑这么做的经济效应，也不会认为它有责任审核所有内容，包括来自国外并影响西方政府的虚假消息。

结论是：要执行内容审核很不幸的最终要由个别政府扮演更大的角色，法国选择逮捕及提控杜罗夫是个不良先例。它除了反映了法国甚至是欧洲在监管社交媒体内容难有作为，也可能为非民主国家带来负面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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